紙人與他留在床上的剪影

入睡期平均17分鐘
數著folktronica的碎拍與鼓脹的脈搏
白霧已經遠離晨光中的夢
墨水瓶五年來只吸取五次
轉開再旋緊:那些未及寫下的字狀物體
更多時候我們並非分行閱讀
僅僅因為將水比擬成流動
木椅 繩具 陌生的舊信紙
為甚麼蟲鳴成為一種啟示 杯裡的茶漬與霉跡只會是分解
節奏之外 厭煩的旋律繼續作枕
輪拍重擊的人死去在早晨的煙燒盡之前
詞句只是被浸濕的火藥
為何總是逗留在17分鐘
以及用紀念日作為鬧鐘時刻
囚奴在最後的鐵軌鳴笛
碾裂的時刻彷彿撥弦那般擲出單純的肉
成全一頭鹿除非你是鹿
除非以加倍的夢填滿燒盡的煙
他還在等待命名的發生
堤防上晾著的衣褲終究無人取回
為甚麼17分鐘只能是串珠在點數中逼近睡眠
失眠必然也分裂為嗜睡
空蕩的舞池搬演著謀殺的戲
更多的我叫做我們不停摩擦自己的肉
窗簾殘害路人殘害沉默殘害寒暄殘害肉搏殘害睡眠殘害睡眠殘害
活在播放器的歌者不需要睡眠
他取回了我像死去的獸穿上了毛皮
嗜睡必然分裂為夢遊者與他的畏罪遺書
清單裡包含了叫做我們的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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